贵阳货车帮科技有限公司总裁罗鹏(资料图)

川报观察记者 张守帅 冉倩婷

  那只成都走失的“独角兽”企业回来了,出现在发言席。11月9日,成都市召开全市新经济发展发展大会,贵阳货车帮科技有限公司总裁罗鹏应邀到会交流。

货车帮被誉为货运界的“滴滴”,全国700万货车司机有450万是这一平台的会员,公司估值达10亿美金。不久前,有网友盘点成都走失的“独角兽”,人们才恍然发现,货车帮是成都团队打造的企业,“花开在成都,最后跑到贵阳去了”。

  “走失的到底有多少?”成都市主要领导在各种场合不止一次提及此事:成都新经济领域尚未形成生态圈,与上海、深圳、杭州等城市相比,尚无一家独角兽企业,缺乏行业领军企业。

   新经济具有聚合共享、跨界融合、快速迭代、高速增长特征,在培育经济新动能中发挥着基础支撑作用。今年7月以来,成都专门设立新经济发展委员会,迫不及待地抢抓发展新经济机遇。

   此次会议明确了发展新经济的目标、路径、内容和依托,从“六大新经济形态”到“七大应用场景”,给出发展新经济的“成都定义”。其中,有个目标格外引人注目:力争到2022年培育独角兽企业7家以上,潜在独角兽企业60家以上。

    独角兽企业到底需要什么?那只走失的最有发言权。“忐忑又激动”的罗鹏,站在发言台做专题交流:“一个互联网创业者眼中的成都新经济。”

   他讲的两个故事令人印象深刻。贵阳经开区管委会负责人托人送他一本书《集装箱改变世界》,提醒他研究物流集装箱化的趋势,这促成了公司与全世界最大集装箱生产商的合作。“他能够关注这么专业的问题,说明已从一个产业扶持者变成了推动者,成为融入产业的创新创业者。”

   另一个故事则发生在货车帮还名不见经传的时候,公司招聘员工无人理睬,甚至被怀疑为皮包公司、搞传销的,当地人力资源局负责人却陪他到职业院校“站台”。“他们不是给了一个政策,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帮助。”

  他认为,尽管发展新经济需要构建有利于新经济发展的要素生态和供给体系,但有一点很重要,“政府要做推动者,而不是指挥者,要从在岸上做啦啦队,到跳下来一起划桨。”

   成都市委主要领导指出,制度创新慢、治理能力滞后是成都发展新经济面临的挑战之一,干部队伍还缺乏与新兴企业一起下深水求发展的服务意识和担当精神。会议要求广大干部带头践行新思想、主动服务新经济、积极创新新制度,创造最适宜新经济发展成长的营商环境。全市将选派一批优秀干部到新经济领域知名企业嵌入式学习。

  殷晓舜听了很有感触。他是应邀出席会议的创业者之一,不久前,他向成都市领导写信倾诉发展共享经济遭遇的烦恼,“没想到我就这样被邀请来参加会议,成都发展新经济的决心给了我答案。”

附,货车帮总裁罗鹏发言摘录

我过去15年的职业生涯都在成都,自己在度过了人生当中最青春的岁月,今天站在这里发表可能挺尖锐的观点,比较忐忑。

在去年世界互联网大会之前,《新闻联播》连续3天分别用7分钟时间播“新动能推动新经济”,其中有一天花了5分钟讲货车帮,讲我们一个根植于最传统的看起来最不会互联网化的物流行业的公司,怎么用新经济的方式去改变最传统的物流行业。

如果没有高新技术的支撑,新经济很难发展起来,但有了新技术新经济也未必会在这个城市开花结果。毫无疑问,成都在过去几十年里累积了很多发展新经济的优势。在货车帮成都研发中心的所有人,几乎都来自于市场估值超过50亿美金以上的市场企业,他们愿意来到成都,是因为这个地方有研发人员聚集的生态。

前不久互联网有个帖子,讲出走的独角兽,货车帮一不小心被写进来了。为什么在过去几年的时间里,成都旁边的那个不被关注的曾经只能以山好水好空气好吸引人的贵阳成为中国乃至全国大数据发展的高地?

我想讲三个小故事:

【第一个故事】

去年七八月份,贵阳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突然有一天托人给我送了一本书,这本书叫做《集装箱改变世界》。

这是物流行业非常专业的一本书籍,讲的是美国集装箱在二战以后到底以怎样的方式改变了码头工人以及铁路运输的核心逻辑,最终使得美国交通变得标准化,从公路铁路甚至到远洋海运都被集装箱统一天下。

我很惊讶一个政府的领导和官员怎么会送我这样一本书。他还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要注意了,不要看今天你们的市场份额大,公路上各种各样的货车说不定哪天都集装箱化了,你们也许有灭顶之灾。你赶紧去研究下怎么和集装箱结合。

因为有了这本书,就有了货车帮跟全世界最大的集装箱生产商、挂车生产商中国中集的合作。一个政府的领导,他以怎样的状态还能在纷繁复杂的工作生活中会发现这本书对创业企业很有帮助?原因很简单,在那个时候,他已从一个产业的扶持者变成了产业的推动者,从一个高高在上的领导,变成了融入产业的创新创业者。

【第二个故事】

2015年我们第一次要在贵阳招聘,要在一个半月内招200个人去全国做我们的地面推广。当时公司很小,整个公司不到100人,我们要招200人。那个时候的货车帮名不见经传,到高校招聘没有任何人会理睬。我到一个职业技术学院去招,但就是这样,人家也还觉得你是不是个皮包公司,会把不会把一两百人带到广州搞传销?

我没有办法解释。这个时候,贵阳经开区人力资源局的局长陪我到学校,不仅如此,还拉着学校招生处的处长到经开区参观,担保公司不是皮包公司。最后,我们在那个学校招了167人,那批人成为了货车帮第一批全国的地推人员。这个时候,我们能感受到的,他们不仅是给了一个政策,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我们需要的帮助。

【第三个故事】

2015年5月份,货车帮获得了一批融资,我们要做北方市场,我们摧枯拉朽地招了600多人做北方市场。那个时候,互联网被神话了也被妖魔化了,人们一说到互联网,就说互联网是把传统产业颠覆掉了。所有的物流园一见到货车帮的员工就起冲突,我们非常艰难。

有一天,我们甚至和贵阳物流园的保安也起了冲突。那个时候,我们几乎是弹尽粮绝,毫无生机。这个时候,当地媒体发表了一篇文章,谈如何看待新业态。有句话说,当我们面临用打火机打火的时候,还要保护那些生产洋火的作坊吗?这篇文章给了我们还要投资人巨大的信心。我们坚定地认为这样的业态可以往前推进。

我想用这三个故事说明正式因为这样的环境完成了货车帮的涅槃和改变。

2015年5月,我们整个公司不到300人,到现在为止,3700人;2015年5月,整个公司平台上只有5万家货主,到上个月底,全国有88万家货主;2015年5月,全国有30万个货车司机,到上月底,中国700万货车司机中有450万台是我的会员。

过去2-3年,我们发生了几乎所有人都不相信的几何倍增式的增长。2014年,我们没有任何估值,甚至没有投资人愿意看我们,2年时间,我们估值超过10亿美金。

从一个被人看成是皮包公司没有任何盈利模式的公司,到目前西部唯一一家互联网独角兽企业,所有的这一切变化,对成都发展新经济有什么样的启示?

从货车帮看,新经济具有很大的的不确定性,要靠资本驱动,是S型曲线,一旦到某个顶端的时候,不仅不会下滑,而是发生跃升。

这样的特点对成都发展新经济有什么建议呢?

第一个,猎头人的鼻子,寻找到有机会成为新经济企业带头人的人。成都有大量的研发人员,成都有没有一批接地气敢干事,看起来很土鳖,但最终能成事的创业者?他们在哪里?有没有被关注,有没有被登记,有没有被关心?

第二,投资人的眼光。我们看准了一件事情,既需要战略决心,又需要战略定力。

第三.孵化器的心态。不是企业的孵化器,是生态的孵化器。我们的领导要去关注什么样的企业能成生态,什么样的企业是别人生态的一个果子,什么样的企业是别人生态里的一个枝干,什么样的企业是自己能成生态的。哪怕他是一个小生态,是一个自循环的生态,一旦成为生态,他就有了活力,有了衍生效应,有了群体效应。

第四,从在岸上做啦啦队,到跳下来一起干,真正意义上成为和创业者一起创业,一起推动创业的推动者,而不是指挥者。

最后一点,不做领导,做知音,懂创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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